第014节 铁骨立苍茫 国运天注定
喪亲之悲、绝症之痛、饥饿之苦…，克服这些固然需要毅力，然而这还不是最难克服的。最难克服的，是隐忍在巨大的委屈之中。很多年来，中国在处理周边关系中就是如此——题记
前文书说到钓鱼岛就始终不平静，在2012年9月前后钓鱼岛问题突然升级之前已经发生很多事情了。不过在康凡生看来，只要有美国人在后边煽风点火，这些就是必然要发生的，没啥奇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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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2002年8月23日，向阳红10和往常一样正在展开作业。
下午14点27分，雷达屏上显示，两艘舰船高速驶来。不用说，又是日舰，该死的日舰。船上广播里通知了这一情况，李冠超一边听着一边继续操作设备，没有想停下来的意思。今天作业内容事关季节性很强的水文测量，也就是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一旦中断了就要等一年后再测量。
日舰越来越近，船头瞭望员已经能够用肉眼分辨出来，这两艘中的一艘居然是金刚级的大家伙。日本金刚级别的驱逐舰，满载排水量9千多吨，最高航速30节。且别说这家伙配备了Mk41型垂直发射的导弹系统，舰艏的备弹29枚，舰尾的备弹61枚。就是那门1门“奥托”127毫米舰炮也是威力惊人，这可是日本海军的当家花旦了。
向阳红10号船长的声音又通过舱内广播响起，全体注意全体注意，来舰系日方军舰。和以往不同，日舰已经施放干扰，切断了我船和基地的联系。我船目前位置确定是在我国经济专属区一侧，我船将依照标准程序交涉，各作业部门立即执行应急方案1号案。
所谓1号应急案就是对抗大风等恶劣天气的作业方案。一般地，日舰的袭扰对作业影响较大的就是掀起巨浪，和遭遇大风天气差不多。内容包括设备加固以及人员增强救生保护等。如果下令执行12号应急案，那就是中断作业的操作程序了。
日舰是在距离我向阳红10号大约2万米距离的时候施放的电磁干扰，而在雷达发现日舰的时候，向阳红就已经及时向基地做了报告，并在电文中特别说明，本次测量情况特殊，请准予测量完毕后再回航。随后日舰施放电子干扰，向阳红不是军舰，没有抗干扰能力，也就没法接到进一步的指示了。
事后知道，这次是日本的一次预谋。就是想进一步的显示强硬来加强日本在东海的军事存在。他们知道我国在处理此类事件的标准程序，又害怕这种升级挑衅的行为遭遇中国方面的反制导致不可控制的冲突升级，所以就用切断我方测量船通讯的手段迫使我方现场指挥人员在失去基地及时指令的情况下不得不还是按照惯例处置。日本当然没有胆子击沉我方测量船，日方就是特别想看到这样的效果：日本动用军舰并进一步电磁干扰和舰炮瞄准等动用了武器等强硬手段之后，中方服软了。这是**的升级。
此刻的向阳红10号的驾驶室内，几个头头却无暇考虑日本是什么动机，他们紧急商议，向阳红该怎么办？这时，近在咫尺的日舰开始用扩音器喊话，十分刺耳。两艘日舰已经左右包抄了向阳红。他们和向阳红10号同向平行着高速行驶，激起的浪花凌空翻滚，向阳红虽然也有万余吨的排水量，但还是被两边同时涌来的浪头拍打的激烈摇晃。
船长手疾眼快的抄住向地板滚落的水杯，又重重的往驾驶台上一墩，说，就这么定了，不走了。向阳红10号船长，陈天琪，50岁，20年的老海员。多年的海上生涯让他硬朗的如同钓鱼岛上的石头，这么简单的用三个字“不走了”做了事关国际外交的重大决定。他把麦克风拉近，旋开开关，向阳红的角角落落就灌满了他略带沙哑的声音。全体注意全体注意，我是向阳红10号测量船的船长，我决定完成本次作业，一切按照计划执行。放双锚定泊，资料双备份，封闭舱门和通道，……一连串的指令有条不紊的发出。此刻，外表看似平静的向阳红10号其实和锅炉室的柴油机一样在高速运转着。
日舰看出来向阳红不为所动的心思了，扩音器的调门几乎提升了八度，语速也明显加快。日舰上的几个水兵在脱去炮衣，不用看也知道，不要脸的日本人要捡起板砖撒泼了。
此刻，向阳红10号上所有人都在专心致志的忙着自己的工作，只有三样东西在和日舰针锋相对。一样是瞭望哨手中的望远镜，一样是同样高分贝喊话的我方扩音器，还有就是迎风飘扬的国旗。李冠超的作业位置在甲板的组合工棚里，抬眼望去，那面五星红旗就在船头飘扬。他觉得这红红的颜色前所未有的亲切和令人踏实。
报务监听人员气急败坏打来电话给船长陈天琪，说，日本在骂人了，很难听！说再给我们40分钟，再不离开就开火。这是最后通牒！陈天琪知道，报务员是在恼火日本人骂娘而不是怕他们开火。他命令，不要回骂，不要理睬。
时间在分分秒秒的过去，十分钟，二十分钟，三十分钟……。随着时间的积累，不耐烦、焦躁、愤怒、豁出去拼命的心理也在很快的积累着。
轮机长是南海导弹艇上退役的老兵，他怒吼了一声，妈的，不管那么多了，枪炮谁没有？干他娘的！他说着就带几个船员跑向炮位。为了防备海盗等，向阳红上装备了37毫米的机炮。可是和日舰的武器相比那就是大巫见小巫的。轮机长看见日舰上的水兵在嘲笑他，不过日舰还是缓缓的退到了射程之外，而日舰的大小舰炮却一直那么齐刷刷的呈射击角度死死瞄着向阳红。
距离日舰所谓的最后通牒时间越来越近，大副忽然说，我们撞船！船长陈天琪抬眼扫过去，驾驶室内的人此刻都在看着他。从大家的眼睛他看到了两个字——撞船！他没有做声，眼睛掠过舷窗，注视着不远处的日舰。
以自己所掌握的政策和多年的经验，他知道这次和日舰对峙是非同寻常的。第一，这么多年来的中日默契就是不动用军舰，但是这次动用了，还是个大块头。第二，以往都是互相喊话，然后有一方首先撤离。但这次不同，日本以电磁干扰遮断了向阳红的通讯。第三，陈天琪出海前已经得到了明确关于遭遇日舰时要“不挑事不示弱”的指示。他知道自己这次不示弱是没有错的，但是示强到什么地步才算恰到好处呢？
陈天琪决定，他就要像钉子一般的钉在这里了，他要跟随日舰的反应而反应。如果日舰开火——不管是直接射击还是恐吓，他都要下令撞击。这么远的距离、就向阳红10号这速度可能还没开动几步就被击中了。但他知道，事关国际外交，撞击动作本身比撞击结果更重要。他下令调整船头对准日舰待命撞击。然后转头对大副说，日舰遮断我船和基地联系，此举有封锁真相的动机，到时候他们好满世界扯谎。我们要做最坏的打算，听我命令。
在高分辨率的望远镜之中，能清楚的看见日本舰炮的火控装置已经启动，大炮小炮的角度无一不是实战射击角度，依旧齐刷刷的直指我向阳红10号。以这艘极为先进的舰艇来说，如果真的对我向阳红10号实施攻击，就是不用导弹以舰炮射击，首轮命中并即刻摧毁绝对不是难事。不是不能，就看他日本敢不敢了。
时间在滴滴答答的流逝着，最后摊牌的那个时刻在飞快的逼近。向阳红10号里里外外上上下下，仿佛空气连同时间一起凝固在那时那刻了。船长的命令在回响：全体注意全体注意，如果日舰攻击我船，我将下令撞击日舰。为此，我命令所有水密舱封闭！随船的科技人员一律向救生艇登艇处集中，各岗位准备启动资料销毁程序。
向阳红甲板上的行动，以及船头瞄准的方向，日舰都自然看得明白。但是日舰的炮火可以随时让向阳红沉没，所以日舰也不怕向阳红10号的舍命撞击，炮口继续锁定向阳红，高音喇叭里的飞出来的声音接连不断。
最后八分钟了，最后七分钟，最后六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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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世纪的亚洲因为中国的存在而显得十分独特。为什么这么说呢？就因为中国的历史轨迹在1900年前后这100年正在走一个痛苦的之字形——从盛到衰而后又开始新的复兴。
在中国全盛之时，中国的国力鼎盛无双，辽阔的疆界连天连海。所以中国名下的都是好东东，要么肥美要么辽阔。这些好东东有人一直在惦记，可是一旦中国的国力衰落了有人就要动手了——大兴安岭一带如此，喜马拉雅山一带如此，黄海、东海、南海也是如此。
如果中国一直就这么衰落下去恐怕也就是没什么故事好说了，对于中国人来说也只能在回忆中重温一回曾经的辉煌。那些趁机拿走中国宝贝的人会永远的得意和窃喜下去。但是从1949年开始，曾经重重的摔在地上的中国又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了，开始还有些立足未稳，但是很快就以30年为一个周期的速度硬朗起来。
这个速度太恐怖，令人瞠目结舌，令人卒不及防。当那些窃取中国宝贝的人还没有回过神来，中国的拳头已经坚硬如铁了。于是新的故事就引人入胜的开演了——中国的东西中国人要索回，而已经占了便宜的却想赖账。
像康凡生熟悉的向阳红10号的故事，就是日本在赖账。而那时的中国海军还实力不够，就是那艘破浪而来的旅大级军舰在中国海军当时的舰艇序列中已经是不错的舰艇了，而和日本所拥有的金刚级驱逐舰相比，还是相差很多了。这种差距就是当时日本嚣张的依仗，也是中国隐忍的原因。
水浒传里有一出鲁智深倒拔垂杨柳的故事，说的是那寺院菜园子在鲁智深没来的时候，各类小混混都来白吃白拿还据地吃酒胡作非为。后来鲁智深来了，震慑宵小还交了林冲这样一个朋友。
中国在1850年到1950年这100年间的情形就是鲁智深不在的菜园子，跳墙过来白吃白拿的不少，抢地盘的也不少。看看现在中国周边的各种问题，几乎全是在这个情形下产生的。拿人家的迟早都要还的，这个没有什么悬念。之所以现在变得这么复杂，因为有人要利用这些问题搞事儿。
屈辱和委屈，是人类最难克制的痛，但是中国人承担了承受了。1979年到2008年，又是一个30年，没人会相信这短短的30年时间在中国人的手中居然会生发出300年的效力。早知道区区30年的时间中国就会强壮到这样的程度，那些国家可能连3年的时间都不会留给中国的。
回首往事就不难发现，其实就在中国拼命隐忍的时间里，也是有原则有限度的。抗美援朝之战、中印边界反击战、珍宝岛反击战、南海赤瓜礁保卫战……，无须细说，中国人一路走来，无论手头阔绰还是囊中羞涩，腰板却一直是挺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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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我国科学考察船向阳红10号在东海正常作业之际无端遭受骚扰，正在被日军军舰苦苦相逼之际，我海军舰艇及时赶到。于**海疆之上，且看我舰如何周旋日舰。
正所谓“铁骨立苍茫 国运天注定”。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未完待续）
